命中註定漁人魂:顏福清

「我算資淺的捕蟹漁夫啦,正式捕萬里蟹才十幾年。」顏福清語氣低調,但他卻是萬里蟹品牌建立過程中,最重要的產業推手之一,也擔任捕蟹漁夫共組的「中華漁業漁船協會」秘書長多年,走跳海港憑的不只是捕蟹功夫,更因他波瀾壯闊的五十年漁人生涯,所磨練出的堅毅踏實性格、與一諾千金氣魄。

命中註定漁人魂:顏福清

身為野柳漁家之子,顏福清從小就把老爸的漁船當遊樂場,漁具隨手當玩具,還是小學生就偷偷鑽上船,跟著大人出海釣魚去。國小畢業第二天,他自然書包一丟,就準備當漁夫出海工作。誰知道顏爸爸不讓他上自家船,反而要他去替別的漁家打工,「他說自己教、教不好,跟人家學才容易有長進。」

十三歲正式展開討海人生,五十年前野柳已有「機漁船」,取代無動力的櫓船,航行到北海沿岸及近海進行棒受網、拖網或海釣作業。當時漁具設備沒那麼先進,不少都靠人力操控,顏福清不但站在第一線出力操作,還負責在船上升火煮飯,間接練就他日後的好廚藝!(請參閱:跟著船長學做萬里蟹料理

身為野柳漁家之子,顏福清從小就把老爸的漁船當遊樂場,漁具隨手當玩具,還是小學生就偷偷鑽上船,跟著大人出海釣魚去

正當漁夫工作順利進展,年紀輕輕的他已有本事打金戒子,漁人真正的挑戰突然降臨。他記得是十一月的某個冬日,開著拖網船朝漁場前行,不料還沒抵達、就發現船底破了大洞,冰冷海水泊泊湧入船內,「沒遇到不相信,一大艘船只要四十分鐘就完全沈入底!」海流漩渦瞬間捲走兩名同伴,只剩連他六個人,他身上還只剩內衣,周圍完全不見其它船隻蹤影,「我暗想,這輩子大概就這樣結束了。」

漁船沈沒,浮起幾爿木頭艙蓋,他與同伴們死命抓著攀著,在冬日大海載浮載沈,正當被海凍到意識昏迷,迷濛中彷彿看到不遠處有船駛近,但他早沒力氣呼救。其它同伴勉強出了聲,船上的人趕緊著手救援,「我昏昏茫茫,只覺得愈來愈冷,突然一陣光亮、一陣溫暖圍過來,我猜得救了,力氣放盡馬上昏過去。據說我是最後一個被拉上船的。」

老天保佑顏福清平安返港,他好好謝了救他的宜蘭漁夫,上岸第一件事,先去保安宮拜拜,休息沒幾天,又登上漁船。「大概天生就要做漁夫,我回船上完全不會皮皮挫,但自此以後,沒有先確認機械運作正常及排水通暢,我不會開船出港;只要出海,再累再睏,也一定自己掌舵。」

保安宮

但第二個挑戰又來。由於早年漁場範圍缺乏共識,台、日、陸的漁船全聚集在北方及西北漁場爭搶魚源,台灣漁船常是弱勢的一方;加上沿岸污染日趨嚴重,海洋資源漸漸匱乏,為了撐起家中經濟,顏福清決定「棄魚從蟹」,更換整套設備,開始學習捕蟹。

還好擅長捕蟹、同鄉的林清山船長願意傾囊相授,他跟著觀察,看什麼樣的海底地形、海水深度、沙質或泥質、潮水流向、大小潮及天候影響等,是適合施放蟹籠的地點,「西北漁場海流強、海水深,到了秋冬產季,蟹籠只要下對位置,然後等待蟹群經過入籠即可;但春夏蟹群會移動到中部海域,那裡海水較淺、潮水變化多,蟹群四處出沒,必須自己靠經驗及專業來判斷時機及地點,下籠試運氣。」

有了名師指點,他順利轉型成專業捕蟹人,但挑戰並沒結束。數年前的中秋,他施放完蟹籠便先回港過節,中秋後,出海預備收籠,卻發現留存海中的蟹籠組,全被橫行的大陸鐵殼拖網船掃過,「我回到作業漁場,只看到整個海面都是破裂的拖網,蟹籠不見蹤影,我追蹤浮標,每條繩拉起來都只剩一只籠子,我哀到快暈過去!」

每趟出海不論有無收獲,都有固定要付的油資工錢,他深吸一口氣,鎮定指揮漁工搜索海面,原本四千只以上的蟹籠,勉強撈回九百多只,時值產期大潮,他還是決定投籠試試,「沒想到,這麼少的籠具組,只抓了兩天,居然每只蟹籠拉起來都擠滿蟹,一趟收獲四五千斤,創下我捕蟹以來最高紀錄!」

關關難過關關過,就是因經歷了這些挑戰,顏福清知福惜福,也更願意在同伴或產業遇到問題時,挺身而出。不論是與公家單位協商漁場界定、爭取護漁、保障漁權、協調保育政策等事務,乃至拍廣告、接受採訪、協力行銷萬里蟹,都能見到他的活躍身影,以及他發光發熱的漁人魂!

關關難過關關過,就是因經歷了這些挑戰,顏福清知福惜福,也更願意在同伴或產業遇到問題時,挺身而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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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片連結(開新視窗): https://youtu.be/csRqa-fL43U

 

 


撰文:劉蓓蓓 / 攝影:許家華